随笔20191113

随笔20191113

  最近,也就是从今年11月初起,落叶翻飞,秋风萧瑟,以至于众生万象神色紧张,我也不能例外。这和本科大三初期的感觉如出一辙,只是当时考虑的问题比较浅也比较近,无非是除了数模国奖、top10%的GPA以及若干荣誉称号外别无长物。但直至推免时段,才觉整个环境之浮躁,非我一人如此。那时感觉,这个年纪的学生,自然不乏有做工扎实也全知全能的大神,但更多依旧是平凡的人,至于最后谁飞黄腾达,谁落地开花,谁悄寂萎谢,乃是诸多因素糅杂之结果。

  故而,在本科第四年时,在几个中流985中选择一个靠近家乡的学校继续读研后,便不再思索此事。第四年尝试因缘际会般的旅游,尝试撰写学术论文,尝试参加学术会议,尝试公司实习等等。自我感觉那一年也不能称其为颓废,每天早上七点多起床,在路边随便买个包子或酱香饼,然后匆忙赶到街道口乘近半个小时的地铁到金融港,再步行十来分钟至B24栋,六点晚饭后,开始工作于自己的毕业设计,在公司蹭着高配主机及双屏显示器至九十点。周末又要更早起床赶到驾校,更有短期速成能否一把通过的忧虑(这里感谢潘、陶两位教练)。好在彼时还有一票赏心悦事,能使我在短暂的歇息中寻得快慰,如重庆小吃的诸葛烤鱼、与友人至凌波门外或华师夜幕等等。

  时至今日,依然对本科的岁月历历在目,难以忘怀。依然对最后有些重要的朋友没有珍重告别而羞愧不已。依然对有一些壮丽山河或闲庭雅苑没有涉足而抱憾至深。依然对许许多多难能重复的情愫没有记录而感到“泥上偶然留指爪,鸿飞那复计东西”。

  当然,认识社会面向现实是十足正确的,斜杠青年倒也和现实主义也不存在矛盾冲突。只是,很大程度上,当一个人见识了更大的世界后,他的内在就发生了变化。正如一位朋友之前推荐的《海蒂和爷爷》,其中海蒂从一个在山上牧羊的自然之子,经历了与克拉拉在一起的贵族生活后,她见到了社会更大的多样性以及人生的可能性。此后,她再回到乡村,教师问他们的梦想时,在“铁匠”、“牧羊”、“农民”等词语的闪烁中,海蒂说“我想写故事”。此时的海蒂,尽管她的本质仍然是个自然之子,可是她已不再觉得彼得所谓“牧羊人不需认字”的言论是正确,她有了自己的情感表达的诉求及其他。

  是的,本科的时候井底之蛙,觉得天空不过就是眼中的模样,世界如此,宇宙如此。因而觉得,尽管我不是最优秀的那只青蛙(优秀的青蛙也许比我身材高大,目光犀利些),那主要是由于我之中庸,不愿罢了(否则我尽可以踩在石头上或者戴个隐形眼镜)。因为我本质上内心底是认同“性格决定命运”的言论的(不然我也许也能说出摘下星星送给你之类的)。事实上,我只能写写“那明月划过窗台,是我对你一生的挚爱”,却并不敢命令月总是明亮皓洁,且每天按时划上你的窗台,尤其现在夜晚雾霾沉重。

  前些日子脑海里总是岳飞的“何日请缨提锐旅,一鞭直渡清河洛。却归来、再续汉阳游,骑黄鹤”。而近来总是预期为负,不能坚定。再看看缤纷多彩的时代,常感到自己的异常平凡。尽管有许多人皆是如此,但乐天而知命者却不列我于席。高中时,袁老师的“行胜于言”常悬系心上,但后来又往往惶惑于“选择比努力更重要”,一时竟不能自洽。

  这种感觉也许常常存在,解决的方法或许也有,譬如“谁要是没有耐心,谁就没有智慧”云云。

2019.11.13

于南京云智控